第64章 纏吻（雙更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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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纏吻（雙更）
◎我想試試，和你一起犯錯◎
男朋友。
傅遠洲聽到這三個字的那一瞬間, 眉心微不可見地擰了下。
沈雲裏只是面無表情地睨了他一眼，就轉身坐上了聞衍的副駕駛。
車子毫不留情地飛馳離開，只留下傅遠洲一人站在路邊, 逐漸被陰霾籠住。
他竭盡全力的想要平靜，想要勸自己接受這個他早已察覺到的事實。可是當真親耳聽到她說聞衍是她男朋友的這一刻, 他的心臟抑制不住地抽疼。
疼的他喘不過氣, 胸腔上下起伏不定, 好像被一道驚雷劈中, 渾身上下都發麻。
他快要瘋了。
又或許, 是不甘心瘋了。
傅遠洲攥緊手心, 斂眸收神，不管不顧地攔下路邊的出租車，跟上了他們被紅燈截停的車。
*
聞衍車內，沈雲裏靠在椅背上, 感受到了白酒的後勁。
她閉著眼，頭疼欲裂到眉頭蹙著, 只能摁下車窗，企圖讓外面涼爽的風緩解她此刻的難受。
聞衍瞥見了她的異樣，側目看她, 有點擔心:“喝了很多嗎？”
“還好。”她輕喃, 下意識又把窗戶往下沈了幾分, 挪動身體離聞衍遠了一些，“都是酒味兒, 會不會很臭？”
“不會。”他溫柔回應，怕夜裏風涼, 又把車窗往上調了調, “別靠風口那麽近, 會感冒。”
沈雲裏動了動身子，卻又怕酒味兒熏天，重新把腦袋靠在了風口上。
聞衍拿她沒辦法，放慢車速，又把車窗往上調了幾分。
沈雲裏瞥了眼車窗外緩慢後移的街景，輕喊了他一聲:“聞衍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還不想回家。”她側目看他。
“那我帶你去兜風？”聞衍瞥了眼前面的路，側眸對上她的視線。
“我也不想兜風。”她搖頭，聲音有些沈悶，“我想去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。”
聞衍思索片刻，最終有了答案:“那去小公寓吧。”
她點頭說好。
聞衍直行向前，在路口右轉掉頭，往小公寓的方向行駛而去。
之後兩人誰都沒說話，車裏安靜，連音樂聲都不曾響起一點。
到小公寓時，是十五分鐘後。
聞衍去藥店買了解酒藥，因為沈雲裏有點兒暈車了，他就直接把車停在了藥店門口的馬路邊，牽著她一起往公寓樓走去。
沈雲裏幾乎沒有醉過酒，今天也只是頭重腳輕，意識從始至終都清醒。
不過因為太暈了，她跟著聞衍進家門後，直奔沙發坐下，抱著抱枕，將疲憊的身體全部托付給柔軟的靠墊。
剛吃完貓糧的金寶也在此刻跳上沙發，想讓沈雲裏陪它玩，可惜卻被聞衍打斷，揪著後脖頸，關到了陽臺的貓窩。
看她臉色不好，神情也迷離。
他伸手，摸了下她滾燙的臉頰。
“暈嗎？”他問。
“暈。”她悶聲點頭，抱住他伸過來的手，全然忘記自己化了妝，一個勁地用臉頰蹭他的掌心，“你手好冰，好舒服。”
聞衍順勢捏捏她的臉頰，還在擔心她的身體:“想吐嗎？”
“不想吐。”她搖頭，抓起他另一只手，覆上另外一邊臉頰。
聞衍低低一笑，捧著她的臉頰揉了揉:“乖，等我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沈雲裏乖乖點頭，停止了撒嬌的動作。
聞衍摸摸她的腦袋，轉身去餐桌倒了杯水，試好溫度後，才拿著解酒藥重新走了回來:“吃一顆這個吧，會緩解一些。”
“啊。”沈雲裏緩緩張嘴，示意讓聞衍餵她，腦袋依舊靠在沙發上，實在懶得動彈。
“是膠囊，這樣吃會嗆到。”聞衍溫聲，放下水杯，伸手將她從沙發上拉了起來。
沈雲裏被動地坐直身體，攤開雙手接過聞衍剝好的膠囊，機械地塞進嘴裏，又接過了他遞過來的水杯，含住杯壁，仰頭渡了口溫水。
充斥著酒味兒的喉嚨一瞬變得清爽，讓人發昏的頭腦清醒了幾分。
她又捧著水杯喝了幾大口，見了底才罷休，把杯子放回到了聞衍的掌心。
看著她長長地籲了口氣，重新靠回到沙發上，聞衍眼底蔓上了一層淺淺的笑意:“舒服了？”
“嗯！”
“還喝嗎？”
“不喝了。”她擺擺手，摸了摸裝滿液體的肚子，感覺自己現在像是水缸。
聞衍看她神態倦懶，好像下一秒就要睡過去，正要開口打趣，沈雲裏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卻猝不及防地響了聲。
兩人下意識將目光落了過去，卻在看到來電顯示出傅遠洲名字的那刻，雙雙怔住。
原本溫馨的氣氛突然被打破，轉而變得沈寂。
誰都沒有再說話，偌大的房間裏，手機的震動聲愈發清晰明亮。
最後，是聞衍先出聲提醒:“不接嗎？”
他語調平緩，聽不出任何的情緒，仿佛打電話過來的是沈雲裏最普通的某位朋友而已。
沈雲裏神情恍惚，卻在此刻突然想到剛才她站在路邊和傅遠洲爭執時，他開車過來接她的畫面。
聞衍出現的那麽及時，那麽恰到好處，大概率是早就看到了她和傅遠洲站在路邊談話。
看到傅遠洲纏著她不放的那一刻，看到傅遠洲打電話過來的這一刻。
聞衍又在想什麽呢？
沈雲裏長睫輕顫，混沌的大腦徹底蘇醒。
“不接。”她坐直身體，彎腰撈起桌面的手機，毫不猶豫地摁滅了手機屏幕。
聞衍沒說話，只不動聲色地斂眸，站起身，想去再給她接杯溫水。
然而，沒等他從她身邊走開，沈雲裏就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口。
向前而行的腳步頓住，聞衍低眸，對上了她的視線。
她仰目望他。
客廳吊頂的燈投射出淺黃色的柔光，落在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裏。
只是四目相對，卻又陷入沈寂。
她沒開口，他也沒催問。
只將時間的流速變慢，靜立不動著，等待她打破這份沈寂。
少頃，她總算開了口:“聞衍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不生氣嗎？”
聞衍若有所思，眼睛含著溫柔的笑:“我為什麽要生氣？”
話音擲地，桌上原本已經沒有動靜的手機再次發出震動聲。
沈雲裏眉心擰了下，喉嚨也隨之發緊:“我和傅遠洲……”
說到這兒，她卡住了。
從前沒和聞衍在一起時，她和傅遠洲糾纏就總被他碰上。現在他們在一起了，依舊隔三差五就出現這樣的問題。
這個世界上，大概不會有比她還不合格，還差勁的女朋友了。
一時間，難過和自責湧上心頭。
沈雲裏不知道要怎麽把這個話題接下去，如鯁在喉，半晌都沒繼續開口。
然而，聞衍卻溫柔妥帖地接過了她未說完的話:“你們是朋友，我知道的。”
他說的輕松，好像從不曾介懷她和傅遠洲之間的關系。
可真的不會介懷嗎？
那是她一整個青春年歲喜歡過的人，他們兩個有著他不曾知曉的共同回憶，秘密心事。就連他們相識的時間，也要比他長許多。
從各方面來說，聞衍都是後來者。
哪怕後來者已居上位，但他仍會有不安的時刻。
也早在上一次聽她說，傅遠洲給她告白時，他就曾卑劣的想過，她會不會念及她和傅遠洲的舊情，有那麽一點點動搖過？
他恐懼，怕他的喜歡戰勝不了他們相處的歲月。
卻又總在想真心不應該用時間來衡量，她既然已經看見他的存在，那就一定會為了他停留。
可這些百轉千回的心思，他不會表露分毫。
他不想在她眼裏這般的斤斤計較，他想大度，想豁達，想給予她百分百的信任。
只是不曾想，一向敏銳的沈雲裏已經捕捉到了他細微的情緒變化。
她捏緊手心，聲音悶緊了許多:“對不起。”
聞衍收回神來，狐疑不解:“為什麽要說對不起？”
她重重沈氣，滿心難過，總覺得在這件事兒上，對聞衍特別特別的不公平:“我喜歡過傅遠洲，對不起。”
聞衍在她身邊坐下，溫柔低語:“我知道你喜歡過他，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，不是嗎？”
聽他這麽說，沈雲裏更加難過了:“可是……可是你心裏一定會介意吧。”
“我不介意。”聞衍搖頭。
不介意？
沈雲裏望著他的眼睛，楞怔半晌，最後挺直的脊背松垮下來:“你撒謊。”
“如果是我看到你和你從前喜歡的人單獨在一起，我一定會介意，會超級無敵介意。”她振振有詞，像是倘若他真那麽做，她就會變成一枚炮仗，立馬爆炸。
聞衍被她傲嬌的模樣可愛到，雙手捧起她的臉，認真註視起她的眼睛:“好像有件事一直忘記告訴你了。”
她茫然:“嗯？”
聞衍彎唇輕笑，將這些年的心意，悉數拋出:“除了你，我沒有喜歡過別人。”
“高一開學那天，我站在操場上看著你在主席臺作為新生代表發言，那時候我就在想，怎麽會有人像太陽一樣明媚燦爛。”
“我原本以為我們不會有交集，但沒想到後來你錯牽了我的手。”
“也是從那時候開始，我就在暗戀你了。”
暗戀她？
聽到這三個字，沈雲裏大腦嗡地響了聲。
“你一直都在暗戀我！？”她震驚，滿眼的不可思議。
聞衍輕嗯了聲，輕描淡寫的好像在講別人的故事。
其實在沈雲裏的記憶中，她和聞衍高中交流的次數一只手都數的過來。
她也一直以為，聞衍對她的喜歡是念了大學，他們接觸變多之後才慢慢萌生的。
可哪想，少年的心動發生在許多年之前。
在她不知道的時間裏，他就已經將那份愛意說盡。
沈雲裏想象不出來，在她追著傅遠洲滿校園跑的時刻，聞衍的目光是如何追隨著她的背影。
她望著聞衍，忽覺百感交集，心情覆雜到難以一言蔽之。
或許因為她曾是暗戀的親歷者，也親眼目睹過喜歡的人為了旁人飛蛾撲火。清楚的知道，在暗處仰望一個人，有多麽的心酸，多麽的辛苦。
所以在聽到聞衍說他暗戀她的這一瞬間，她更加的能與他感同身受。
她心疼聞衍，也覺得自己對他的喜歡來的太遲。
而那些她錯過的時光，是今後無論她怎麽彌補，都沒辦法補回來的。
因為從一開始，他就是愛的多的那一個。
可是……
可是他竟然和她說他不介意？
一想到他喜歡她這麽久，等到現在才得償所願，沈雲裏就止不住的難過。
眉心蹙了下，她輕輕握住他貼敷在她臉頰上的手，滿眼心疼:“怎麽會不介意呢？”
“你要介意的，聞衍……你應該介意的。”她反覆喃喃，一顆心酸澀，眼眶濕漉，漸漸浮出水光，“我喜歡過別人，但是你沒有，從一開始，我們的喜歡就是不對等的。”
“這對你不公平，一點都不公平。”說到這兒，沈雲裏又想到了從前那些她和傅遠洲待在一起，聞衍在旁邊始終緘默不言的畫面。
她原來曾在無形中這樣傷害過聞衍。
沈雲裏喉嚨發澀，壓不住的哽咽:“你不要這麽寬容，不要……不要對我這麽寬容。”
“可是雲裏，愛本來就沒有公平可言。”聞衍叫停她，不願看到她替他思慮，還為此感到自責，“更何況從一開始，我就甘願做配角。”
“可是我不想你做配角。”她搖頭，語氣很堅決，“我想你做主角。”
“從一開始，你就應該是主角。”她反覆強調，深吸了口氣，努力壓制住翻湧的情緒，繼續道，“我不想我們之間感情不平等。”
“所以從今天開始，你要喜歡我少一點，我要喜歡你多一點，好不好？”她由衷的懇求聞衍，不要這麽喜歡她。
“可是怎麽辦呢？”聞衍看著她濕漉的眼睛，伸手揉揉她的腦袋，溫和的聲音輕慢，混著寵溺的笑意，“我沒辦法喜歡你少一點。”
沒辦法喜歡她少一點。
沈雲裏長睫顫動，本就酸澀難忍的眼眶徹底彌漫上水汽。
她仰仰頭，避開他炙熱的目光，竭盡全力地忍住了想要掉眼淚的沖動。
然而，沒等她從他這句話中緩過神，聞衍溫熱的指腹拂過她的眼瞼，替她擦掉了呼之欲出的淚珠，繼續溫聲低語:“其實說實話，我確實有一點兒介意傅遠洲。”
“可我介意的不是你喜歡過他，而是介意為什麽住在你家隔壁的人不是我，為什麽先和你認識的人不是我。”
“我有時候也會在想，如果是我先出場，是不是我就可以占據你一整個青春？”聞衍想起來從前做過的夢，神情愈發柔和，“我可以陪你過生日，可以陪你上下學。可以在你難過時第一時間給予你安慰，在你開心時分享你的喜悅。”
“但是，在我聽到你說你覺得我們的喜歡不對等，你要喜歡我多一點的時候，我突然就覺得不管過去是誰在你的青春裏，都沒關系。”
“因為重要的是現在、是未來。”
“過程如何我都無所謂，只要結局的那個人是我就好。”
過程如何不重要。
只要結局是我就好。
這大概是沈雲裏這輩子聽過，最令人心動的情話。
內心最柔軟的地方，在此刻被他一擊即中。
她望著聞衍，噙滿水光的眸子含情脈脈，充斥著數不盡的愛意。
她無比確認，她是真的愛上聞衍了。
她愛他的溫柔內斂，愛他恰到好處的分寸妥帖。
愛，是時常覺得虧欠。
漸漸地，沈雲裏有些許出神。
聞衍看她半晌不說話，只盯著他的臉，輕聲狐疑:“怎麽了？”
他的詢問牽扯著她的思緒飄了回來。
沈雲裏眨眨眼，內心突然湧上一種沖動。
她前傾身體，遽然撞上聞衍的鼻尖。
他錯愕，不明所以。下意識以為她是犯了頭暈，慌忙伸手扶住她的肩膀。
沈雲裏雙手撐在沙發墊上，身體持續性地朝他貼覆而去。
“聞衍。”她輕聲喊他，眼波流轉著，繾綣又纏人，“我現在好想親親你啊。”
原來突然湊過來是為了這個。
聞衍後知後覺，低笑出聲，眸光落向她粉霧的唇，眼底笑意愈濃，向她發出了邀請，“那你怎麽還不親親我呢？”
他話音剛落，沈雲裏就揚起下巴，毫不猶豫地吻了上了他的唇。
原本撐在沙發上的手，在此刻攀上他的脖頸。
他順勢攬住她的腰，本能地將她貼過來的身體往懷中去摁。
靜謐的夜裏，細密輕緩的啄吻聲逐漸在偌大的客廳裏蕩漾。
窗簾還未合上，窗外錯落的高樓大廈燈火通明，明艷的霓虹混著清冷的月光，一同籠在他們緊緊相擁的身上。
唇舌交纏，兩人耳廓紅透。
只是這個姿勢有點兒太累人，吻了沒一會兒，沈雲裏就覺得脖頸有些發酸。
她蹙眉，索性直接撲倒聞衍躺下，以絕對侵略的姿勢，趴在他懷裏，貪心地吞噬著他的吐息。
他怕她摔下去，困著她的雙臂錮的更緊。
年輕的身體緊緊相依，嚴絲合縫到像兩塊完美契合的拼圖，填充著彼此缺失的部分。
纏綿的熱吻持續性地進行，只是吐息漸重，動作稍急，兩人的手心不約而同地冒出細密的汗珠。
桌面上的手機再次嗡嗡震動，屏幕亮起微弱的光，顯示出傅遠洲的名字。
一聲又一聲。
歸於沈寂後，沒多久又再次響起。
可他們早已無暇顧及，只在逼仄的沙發上盡情放肆的擁吻。
唇齒廝磨，頭暈腦脹。
吻了千千萬萬遍，她還是沒學會如何快速的換氣。只在快要昏過去的前一秒，不舍地松了松他的唇。
他一樣心慌，氣血湧動到額角青筋暴起，神情愈發迷離。
“聞衍……”她卻沒察覺他身體的變化，只微微喘氣，兩人鼻尖相抵，呼吸和心跳共振，體溫滾燙的嚇人。
“嗯？”聞衍意識渙散，沒張唇，聲音悶在燥熱的喉嚨深處，沙啞的不像他。
“我……不想回去了。”她低語，臉頰和耳廓爆紅，因為太過於羞恥，說完就把腦袋埋進了他的頸間。
滾燙的吐息撲上耳廓，聞衍身體本能的瑟縮了下。
可她沒察覺，和他重疊的小腿挪了下位置，裙擺掃過他的褲腿。
聞衍的理智快要被她柔軟的身體和清甜的聲音擊碎了。
他不停地深呼吸，壓制橫沖直撞的欲望，小心翼翼地詢問:“不回去……可以嗎？”
“可以。”沈雲裏埋在他頸間點頭，下巴輕輕戳了下他的鎖骨，緊跟著給了他一個出其不意的回答，“我已經給我爸媽發過消息了。”
聞衍驚訝瞪眼:“什麽時候？”
沈雲裏悶聲:“在來的路上。”
聞衍扶住她的肩膀，將她緊貼著他的上半身承托起來，對上她的目光:“所以你那會兒開始就沒想回去？”
“嗯。”沈雲裏慢慢悠悠地點頭，聲若蚊蠅，勾的人心癢，“不知道為什麽，看到你來接我的時候，我就在想要是今天可以24小時和你待在一起就好了。”
24小時待在一起。
她意有所指的未免也太明顯。
聞衍很難不想到別處，更何況他們現在還是以這樣的姿勢交談。
他沈息，心覺大事不妙，頓時倍感無助:“怎麽辦……”
沈雲裏不解其意:“什麽怎麽辦？”
他無奈扯唇，身體已經在警告:“感覺再這樣下去，就要犯錯了。”
“為什麽是犯錯？”她不明白，漆黑明亮的眸子輕輕眨動，眸光瀲灩動人，讓人避無可避。
“總覺得太快，對你不夠負責。”聞衍悶聲解釋，喉嚨幹燥的十分難受，卻還在拼命忍耐著。
“那什麽時候才能算負責呢？”她追問，語氣輕軟，像是在同他撒嬌。
而話音稍稍落下，她就又俯身吻了吻他的唇角，像是只小貓，祈求主人快點給予她回應。
溫軟輕飄的觸感像是在夢裏，讓人想要索取更多，聞衍下意識仰頭迎合，可剛碰上，她卻忽然離開。
像是無心之舉，又像是刻意而為之，偏偏在他唇上三分停住，要吻不吻，像是他在天臺撩撥她的那次，同樣的撩撥他。
聞衍心癢難耐，眼底欲色暗湧，卻也只能深吸了口氣，重新躺了回去。
視野裏，沈雲裏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。
少女黑發如瀑垂落，發梢恰好掃過他的鼻尖。
他伸手將那縷讓人渾身發癢的發絲撥到她耳後，指尖卻有意無意碰上了她滾燙的耳廓。
“啊呀……”沈雲裏低呼，受不住地偏了下頭。
很顯然，那裏是她的敏感處。
聞衍捕捉到這個意外“驚喜”，起了撩撥她的心思，故作漫不經意地，又用指腹輕摩了下她柔軟的耳垂。
沈雲裏打了個激靈，連忙抓住他亂動的手，埋怨地瞪了他一眼，再次追問起他:“你怎麽不說話？”
說什麽呢？
看他神態茫然，她又反覆了一遍剛才的問題:“什麽時候才能算對我負責？”
說話時，她臉頰緋紅，透亮靈動的眼眸緊盯著聞衍，瞧著天真純情，可卻在暗地裏狡猾地引誘著他走入危險之地。
有些事到底是男人的本能。
這樣的對視下，聞衍愈發的口幹舌燥，視線不受控地下移，順著她淩亂微敞的領口，瞥見了從未窺看過的豐韻身姿。
眼眸輕瞇了下。
這一剎那，暗藏在聞衍身體深處的那座火山徹徹底底到達了噴發的邊緣。
他脊背僵直，不由自主地滾了下喉結，慌忙挪動視線，想要轉移註意力，可目光又被她漂亮水潤的唇珠吸引過去，大腦愈發遲鈍。
最後只能靠著說話，扯著他出走的理智回來:“起碼……”
“起碼要……要結婚後。”
結婚？
好遙遠的事啊。
她可等不及。
“可是我現在就想試試。”沈雲裏求知欲起，大膽直白地推動想法，再次俯身貼上他的身體。
兩顆心蓬勃亂跳，融為一體，她卻打算任由它們繼續瘋狂下去，不管不顧地咬住他的唇，拉著他共同沈淪，“我想試試……”
“想試試和你一起犯錯，會是什麽樣的感覺……”
作者有話說：
犯錯小狗～這本註定純愛了哈哈哈！！！給大家分享一個好消息～今天禾禾訂婚咯！評論區給大家發紅包呀！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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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朋友。
傅遠洲聽到這三個字的那一瞬間, 眉心微不可見地擰了下。
沈雲裏只是面無表情地睨了他一眼，就轉身坐上了聞衍的副駕駛。
車子毫不留情地飛馳離開，只留下傅遠洲一人站在路邊, 逐漸被陰霾籠住。
他竭盡全力的想要平靜，想要勸自己接受這個他早已察覺到的事實。可是當真親耳聽到她說聞衍是她男朋友的這一刻, 他的心臟抑制不住地抽疼。
疼的他喘不過氣, 胸腔上下起伏不定, 好像被一道驚雷劈中, 渾身上下都發麻。
他快要瘋了。
又或許, 是不甘心瘋了。
傅遠洲攥緊手心, 斂眸收神，不管不顧地攔下路邊的出租車，跟上了他們被紅燈截停的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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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衍車內，沈雲裏靠在椅背上, 感受到了白酒的後勁。
她閉著眼，頭疼欲裂到眉頭蹙著, 只能摁下車窗，企圖讓外面涼爽的風緩解她此刻的難受。
聞衍瞥見了她的異樣，側目看她, 有點擔心:“喝了很多嗎？”
“還好。”她輕喃, 下意識又把窗戶往下沈了幾分, 挪動身體離聞衍遠了一些，“都是酒味兒, 會不會很臭？”
“不會。”他溫柔回應，怕夜裏風涼, 又把車窗往上調了調, “別靠風口那麽近, 會感冒。”
沈雲裏動了動身子，卻又怕酒味兒熏天，重新把腦袋靠在了風口上。
聞衍拿她沒辦法，放慢車速，又把車窗往上調了幾分。
沈雲裏瞥了眼車窗外緩慢後移的街景，輕喊了他一聲:“聞衍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還不想回家。”她側目看他。
“那我帶你去兜風？”聞衍瞥了眼前面的路，側眸對上她的視線。
“我也不想兜風。”她搖頭，聲音有些沈悶，“我想去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。”
聞衍思索片刻，最終有了答案:“那去小公寓吧。”
她點頭說好。
聞衍直行向前，在路口右轉掉頭，往小公寓的方向行駛而去。
之後兩人誰都沒說話，車裏安靜，連音樂聲都不曾響起一點。
到小公寓時，是十五分鐘後。
聞衍去藥店買了解酒藥，因為沈雲裏有點兒暈車了，他就直接把車停在了藥店門口的馬路邊，牽著她一起往公寓樓走去。
沈雲裏幾乎沒有醉過酒，今天也只是頭重腳輕，意識從始至終都清醒。
不過因為太暈了，她跟著聞衍進家門後，直奔沙發坐下，抱著抱枕，將疲憊的身體全部托付給柔軟的靠墊。
剛吃完貓糧的金寶也在此刻跳上沙發，想讓沈雲裏陪它玩，可惜卻被聞衍打斷，揪著後脖頸，關到了陽臺的貓窩。
看她臉色不好，神情也迷離。
他伸手，摸了下她滾燙的臉頰。
“暈嗎？”他問。
“暈。”她悶聲點頭，抱住他伸過來的手，全然忘記自己化了妝，一個勁地用臉頰蹭他的掌心，“你手好冰，好舒服。”
聞衍順勢捏捏她的臉頰，還在擔心她的身體:“想吐嗎？”
“不想吐。”她搖頭，抓起他另一只手，覆上另外一邊臉頰。
聞衍低低一笑，捧著她的臉頰揉了揉:“乖，等我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沈雲裏乖乖點頭，停止了撒嬌的動作。
聞衍摸摸她的腦袋，轉身去餐桌倒了杯水，試好溫度後，才拿著解酒藥重新走了回來:“吃一顆這個吧，會緩解一些。”
“啊。”沈雲裏緩緩張嘴，示意讓聞衍餵她，腦袋依舊靠在沙發上，實在懶得動彈。
“是膠囊，這樣吃會嗆到。”聞衍溫聲，放下水杯，伸手將她從沙發上拉了起來。
沈雲裏被動地坐直身體，攤開雙手接過聞衍剝好的膠囊，機械地塞進嘴裏，又接過了他遞過來的水杯，含住杯壁，仰頭渡了口溫水。
充斥著酒味兒的喉嚨一瞬變得清爽，讓人發昏的頭腦清醒了幾分。
她又捧著水杯喝了幾大口，見了底才罷休，把杯子放回到了聞衍的掌心。
看著她長長地籲了口氣，重新靠回到沙發上，聞衍眼底蔓上了一層淺淺的笑意:“舒服了？”
“嗯！”
“還喝嗎？”
“不喝了。”她擺擺手，摸了摸裝滿液體的肚子，感覺自己現在像是水缸。
聞衍看她神態倦懶，好像下一秒就要睡過去，正要開口打趣，沈雲裏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卻猝不及防地響了聲。
兩人下意識將目光落了過去，卻在看到來電顯示出傅遠洲名字的那刻，雙雙怔住。
原本溫馨的氣氛突然被打破，轉而變得沈寂。
誰都沒有再說話，偌大的房間裏，手機的震動聲愈發清晰明亮。
最後，是聞衍先出聲提醒:“不接嗎？”
他語調平緩，聽不出任何的情緒，仿佛打電話過來的是沈雲裏最普通的某位朋友而已。
沈雲裏神情恍惚，卻在此刻突然想到剛才她站在路邊和傅遠洲爭執時，他開車過來接她的畫面。
聞衍出現的那麽及時，那麽恰到好處，大概率是早就看到了她和傅遠洲站在路邊談話。
看到傅遠洲纏著她不放的那一刻，看到傅遠洲打電話過來的這一刻。
聞衍又在想什麽呢？
沈雲裏長睫輕顫，混沌的大腦徹底蘇醒。
“不接。”她坐直身體，彎腰撈起桌面的手機，毫不猶豫地摁滅了手機屏幕。
聞衍沒說話，只不動聲色地斂眸，站起身，想去再給她接杯溫水。
然而，沒等他從她身邊走開，沈雲裏就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口。
向前而行的腳步頓住，聞衍低眸，對上了她的視線。
她仰目望他。
客廳吊頂的燈投射出淺黃色的柔光，落在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裏。
只是四目相對，卻又陷入沈寂。
她沒開口，他也沒催問。
只將時間的流速變慢，靜立不動著，等待她打破這份沈寂。
少頃，她總算開了口:“聞衍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不生氣嗎？”
聞衍若有所思，眼睛含著溫柔的笑:“我為什麽要生氣？”
話音擲地，桌上原本已經沒有動靜的手機再次發出震動聲。
沈雲裏眉心擰了下，喉嚨也隨之發緊:“我和傅遠洲……”
說到這兒，她卡住了。
從前沒和聞衍在一起時，她和傅遠洲糾纏就總被他碰上。現在他們在一起了，依舊隔三差五就出現這樣的問題。
這個世界上，大概不會有比她還不合格，還差勁的女朋友了。
一時間，難過和自責湧上心頭。
沈雲裏不知道要怎麽把這個話題接下去，如鯁在喉，半晌都沒繼續開口。
然而，聞衍卻溫柔妥帖地接過了她未說完的話:“你們是朋友，我知道的。”
他說的輕松，好像從不曾介懷她和傅遠洲之間的關系。
可真的不會介懷嗎？
那是她一整個青春年歲喜歡過的人，他們兩個有著他不曾知曉的共同回憶，秘密心事。就連他們相識的時間，也要比他長許多。
從各方面來說，聞衍都是後來者。
哪怕後來者已居上位，但他仍會有不安的時刻。
也早在上一次聽她說，傅遠洲給她告白時，他就曾卑劣的想過，她會不會念及她和傅遠洲的舊情，有那麽一點點動搖過？
他恐懼，怕他的喜歡戰勝不了他們相處的歲月。
卻又總在想真心不應該用時間來衡量，她既然已經看見他的存在，那就一定會為了他停留。
可這些百轉千回的心思，他不會表露分毫。
他不想在她眼裏這般的斤斤計較，他想大度，想豁達，想給予她百分百的信任。
只是不曾想，一向敏銳的沈雲裏已經捕捉到了他細微的情緒變化。
她捏緊手心，聲音悶緊了許多:“對不起。”
聞衍收回神來，狐疑不解:“為什麽要說對不起？”
她重重沈氣，滿心難過，總覺得在這件事兒上，對聞衍特別特別的不公平:“我喜歡過傅遠洲，對不起。”
聞衍在她身邊坐下，溫柔低語:“我知道你喜歡過他，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，不是嗎？”
聽他這麽說，沈雲裏更加難過了:“可是……可是你心裏一定會介意吧。”
“我不介意。”聞衍搖頭。
不介意？
沈雲裏望著他的眼睛，楞怔半晌，最後挺直的脊背松垮下來:“你撒謊。”
“如果是我看到你和你從前喜歡的人單獨在一起，我一定會介意，會超級無敵介意。”她振振有詞，像是倘若他真那麽做，她就會變成一枚炮仗，立馬爆炸。
聞衍被她傲嬌的模樣可愛到，雙手捧起她的臉，認真註視起她的眼睛:“好像有件事一直忘記告訴你了。”
她茫然:“嗯？”
聞衍彎唇輕笑，將這些年的心意，悉數拋出:“除了你，我沒有喜歡過別人。”
“高一開學那天，我站在操場上看著你在主席臺作為新生代表發言，那時候我就在想，怎麽會有人像太陽一樣明媚燦爛。”
“我原本以為我們不會有交集，但沒想到後來你錯牽了我的手。”
“也是從那時候開始，我就在暗戀你了。”
暗戀她？
聽到這三個字，沈雲裏大腦嗡地響了聲。
“你一直都在暗戀我！？”她震驚，滿眼的不可思議。
聞衍輕嗯了聲，輕描淡寫的好像在講別人的故事。
其實在沈雲裏的記憶中，她和聞衍高中交流的次數一只手都數的過來。
她也一直以為，聞衍對她的喜歡是念了大學，他們接觸變多之後才慢慢萌生的。
可哪想，少年的心動發生在許多年之前。
在她不知道的時間裏，他就已經將那份愛意說盡。
沈雲裏想象不出來，在她追著傅遠洲滿校園跑的時刻，聞衍的目光是如何追隨著她的背影。
她望著聞衍，忽覺百感交集，心情覆雜到難以一言蔽之。
或許因為她曾是暗戀的親歷者，也親眼目睹過喜歡的人為了旁人飛蛾撲火。清楚的知道，在暗處仰望一個人，有多麽的心酸，多麽的辛苦。
所以在聽到聞衍說他暗戀她的這一瞬間，她更加的能與他感同身受。
她心疼聞衍，也覺得自己對他的喜歡來的太遲。
而那些她錯過的時光，是今後無論她怎麽彌補，都沒辦法補回來的。
因為從一開始，他就是愛的多的那一個。
可是……
可是他竟然和她說他不介意？
一想到他喜歡她這麽久，等到現在才得償所願，沈雲裏就止不住的難過。
眉心蹙了下，她輕輕握住他貼敷在她臉頰上的手，滿眼心疼:“怎麽會不介意呢？”
“你要介意的，聞衍……你應該介意的。”她反覆喃喃，一顆心酸澀，眼眶濕漉，漸漸浮出水光，“我喜歡過別人，但是你沒有，從一開始，我們的喜歡就是不對等的。”
“這對你不公平，一點都不公平。”說到這兒，沈雲裏又想到了從前那些她和傅遠洲待在一起，聞衍在旁邊始終緘默不言的畫面。
她原來曾在無形中這樣傷害過聞衍。
沈雲裏喉嚨發澀，壓不住的哽咽:“你不要這麽寬容，不要……不要對我這麽寬容。”
“可是雲裏，愛本來就沒有公平可言。”聞衍叫停她，不願看到她替他思慮，還為此感到自責，“更何況從一開始，我就甘願做配角。”
“可是我不想你做配角。”她搖頭，語氣很堅決，“我想你做主角。”
“從一開始，你就應該是主角。”她反覆強調，深吸了口氣，努力壓制住翻湧的情緒，繼續道，“我不想我們之間感情不平等。”
“所以從今天開始，你要喜歡我少一點，我要喜歡你多一點，好不好？”她由衷的懇求聞衍，不要這麽喜歡她。
“可是怎麽辦呢？”聞衍看著她濕漉的眼睛，伸手揉揉她的腦袋，溫和的聲音輕慢，混著寵溺的笑意，“我沒辦法喜歡你少一點。”
沒辦法喜歡她少一點。
沈雲裏長睫顫動，本就酸澀難忍的眼眶徹底彌漫上水汽。
她仰仰頭，避開他炙熱的目光，竭盡全力地忍住了想要掉眼淚的沖動。
然而，沒等她從他這句話中緩過神，聞衍溫熱的指腹拂過她的眼瞼，替她擦掉了呼之欲出的淚珠，繼續溫聲低語:“其實說實話，我確實有一點兒介意傅遠洲。”
“可我介意的不是你喜歡過他，而是介意為什麽住在你家隔壁的人不是我，為什麽先和你認識的人不是我。”
“我有時候也會在想，如果是我先出場，是不是我就可以占據你一整個青春？”聞衍想起來從前做過的夢，神情愈發柔和，“我可以陪你過生日，可以陪你上下學。可以在你難過時第一時間給予你安慰，在你開心時分享你的喜悅。”
“但是，在我聽到你說你覺得我們的喜歡不對等，你要喜歡我多一點的時候，我突然就覺得不管過去是誰在你的青春裏，都沒關系。”
“因為重要的是現在、是未來。”
“過程如何我都無所謂，只要結局的那個人是我就好。”
過程如何不重要。
只要結局是我就好。
這大概是沈雲裏這輩子聽過，最令人心動的情話。
內心最柔軟的地方，在此刻被他一擊即中。
她望著聞衍，噙滿水光的眸子含情脈脈，充斥著數不盡的愛意。
她無比確認，她是真的愛上聞衍了。
她愛他的溫柔內斂，愛他恰到好處的分寸妥帖。
愛，是時常覺得虧欠。
漸漸地，沈雲裏有些許出神。
聞衍看她半晌不說話，只盯著他的臉，輕聲狐疑:“怎麽了？”
他的詢問牽扯著她的思緒飄了回來。
沈雲裏眨眨眼，內心突然湧上一種沖動。
她前傾身體，遽然撞上聞衍的鼻尖。
他錯愕，不明所以。下意識以為她是犯了頭暈，慌忙伸手扶住她的肩膀。
沈雲裏雙手撐在沙發墊上，身體持續性地朝他貼覆而去。
“聞衍。”她輕聲喊他，眼波流轉著，繾綣又纏人，“我現在好想親親你啊。”
原來突然湊過來是為了這個。
聞衍後知後覺，低笑出聲，眸光落向她粉霧的唇，眼底笑意愈濃，向她發出了邀請，“那你怎麽還不親親我呢？”
他話音剛落，沈雲裏就揚起下巴，毫不猶豫地吻了上了他的唇。
原本撐在沙發上的手，在此刻攀上他的脖頸。
他順勢攬住她的腰，本能地將她貼過來的身體往懷中去摁。
靜謐的夜裏，細密輕緩的啄吻聲逐漸在偌大的客廳裏蕩漾。
窗簾還未合上，窗外錯落的高樓大廈燈火通明，明艷的霓虹混著清冷的月光，一同籠在他們緊緊相擁的身上。
唇舌交纏，兩人耳廓紅透。
只是這個姿勢有點兒太累人，吻了沒一會兒，沈雲裏就覺得脖頸有些發酸。
她蹙眉，索性直接撲倒聞衍躺下，以絕對侵略的姿勢，趴在他懷裏，貪心地吞噬著他的吐息。
他怕她摔下去，困著她的雙臂錮的更緊。
年輕的身體緊緊相依，嚴絲合縫到像兩塊完美契合的拼圖，填充著彼此缺失的部分。
纏綿的熱吻持續性地進行，只是吐息漸重，動作稍急，兩人的手心不約而同地冒出細密的汗珠。
桌面上的手機再次嗡嗡震動，屏幕亮起微弱的光，顯示出傅遠洲的名字。
一聲又一聲。
歸於沈寂後，沒多久又再次響起。
可他們早已無暇顧及，只在逼仄的沙發上盡情放肆的擁吻。
唇齒廝磨，頭暈腦脹。
吻了千千萬萬遍，她還是沒學會如何快速的換氣。只在快要昏過去的前一秒，不舍地松了松他的唇。
他一樣心慌，氣血湧動到額角青筋暴起，神情愈發迷離。
“聞衍……”她卻沒察覺他身體的變化，只微微喘氣，兩人鼻尖相抵，呼吸和心跳共振，體溫滾燙的嚇人。
“嗯？”聞衍意識渙散，沒張唇，聲音悶在燥熱的喉嚨深處，沙啞的不像他。
“我……不想回去了。”她低語，臉頰和耳廓爆紅，因為太過於羞恥，說完就把腦袋埋進了他的頸間。
滾燙的吐息撲上耳廓，聞衍身體本能的瑟縮了下。
可她沒察覺，和他重疊的小腿挪了下位置，裙擺掃過他的褲腿。
聞衍的理智快要被她柔軟的身體和清甜的聲音擊碎了。
他不停地深呼吸，壓制橫沖直撞的欲望，小心翼翼地詢問:“不回去……可以嗎？”
“可以。”沈雲裏埋在他頸間點頭，下巴輕輕戳了下他的鎖骨，緊跟著給了他一個出其不意的回答，“我已經給我爸媽發過消息了。”
聞衍驚訝瞪眼:“什麽時候？”
沈雲裏悶聲:“在來的路上。”
聞衍扶住她的肩膀，將她緊貼著他的上半身承托起來，對上她的目光:“所以你那會兒開始就沒想回去？”
“嗯。”沈雲裏慢慢悠悠地點頭，聲若蚊蠅，勾的人心癢，“不知道為什麽，看到你來接我的時候，我就在想要是今天可以24小時和你待在一起就好了。”
24小時待在一起。
她意有所指的未免也太明顯。
聞衍很難不想到別處，更何況他們現在還是以這樣的姿勢交談。
他沈息，心覺大事不妙，頓時倍感無助:“怎麽辦……”
沈雲裏不解其意:“什麽怎麽辦？”
他無奈扯唇，身體已經在警告:“感覺再這樣下去，就要犯錯了。”
“為什麽是犯錯？”她不明白，漆黑明亮的眸子輕輕眨動，眸光瀲灩動人，讓人避無可避。
“總覺得太快，對你不夠負責。”聞衍悶聲解釋，喉嚨幹燥的十分難受，卻還在拼命忍耐著。
“那什麽時候才能算負責呢？”她追問，語氣輕軟，像是在同他撒嬌。
而話音稍稍落下，她就又俯身吻了吻他的唇角，像是只小貓，祈求主人快點給予她回應。
溫軟輕飄的觸感像是在夢裏，讓人想要索取更多，聞衍下意識仰頭迎合，可剛碰上，她卻忽然離開。
像是無心之舉，又像是刻意而為之，偏偏在他唇上三分停住，要吻不吻，像是他在天臺撩撥她的那次，同樣的撩撥他。
聞衍心癢難耐，眼底欲色暗湧，卻也只能深吸了口氣，重新躺了回去。
視野裏，沈雲裏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。
少女黑發如瀑垂落，發梢恰好掃過他的鼻尖。
他伸手將那縷讓人渾身發癢的發絲撥到她耳後，指尖卻有意無意碰上了她滾燙的耳廓。
“啊呀……”沈雲裏低呼，受不住地偏了下頭。
很顯然，那裏是她的敏感處。
聞衍捕捉到這個意外“驚喜”，起了撩撥她的心思，故作漫不經意地，又用指腹輕摩了下她柔軟的耳垂。
沈雲裏打了個激靈，連忙抓住他亂動的手，埋怨地瞪了他一眼，再次追問起他:“你怎麽不說話？”
說什麽呢？
看他神態茫然，她又反覆了一遍剛才的問題:“什麽時候才能算對我負責？”
說話時，她臉頰緋紅，透亮靈動的眼眸緊盯著聞衍，瞧著天真純情，可卻在暗地裏狡猾地引誘著他走入危險之地。
有些事到底是男人的本能。
這樣的對視下，聞衍愈發的口幹舌燥，視線不受控地下移，順著她淩亂微敞的領口，瞥見了從未窺看過的豐韻身姿。
眼眸輕瞇了下。
這一剎那，暗藏在聞衍身體深處的那座火山徹徹底底到達了噴發的邊緣。
他脊背僵直，不由自主地滾了下喉結，慌忙挪動視線，想要轉移註意力，可目光又被她漂亮水潤的唇珠吸引過去，大腦愈發遲鈍。
最後只能靠著說話，扯著他出走的理智回來:“起碼……”
“起碼要……要結婚後。”
結婚？
好遙遠的事啊。
她可等不及。
“可是我現在就想試試。”沈雲裏求知欲起，大膽直白地推動想法，再次俯身貼上他的身體。
兩顆心蓬勃亂跳，融為一體，她卻打算任由它們繼續瘋狂下去，不管不顧地咬住他的唇，拉著他共同沈淪，“我想試試……”
“想試試和你一起犯錯，會是什麽樣的感覺……”
作者有話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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